这个自主权虽然说起来没有什么用，但毫无疑问谁能够掌握谁就先人一步的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当然如果想要仅凭于此，就能够从睦洲城城主这种人均手中占到什么便宜的话，未免还是有些不现实了些。
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的道理徐海波也不是不懂。
在这场谈判当中，最重要的不是他们能否携手掌握主动权。
而是而是他仅仅只用了一句江晨提前交给他的话语，就把这些东西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显然是一笔无比划算的买卖，如果他们每一次忽悠人的行动都能够如此顺利的话，那整个燕国还不是随便由他们平趟？
但很显然，徐海波此刻的这种想法才是真的想多了。
之所以他们此行能够做得如此顺利，完全是因为睦洲城天高皇帝远，信息的滞后性所导致的。
其实这跟他们能够如此之快的占领横断山脉这件事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越往里走，燕国官员的神经就会越敏锐，信息交流与人情往来之间也会更加的密切，到时候一旦江晨他们一行人稍微露出了什么破绽，对方都不用跟他们说明，只需要随便写封信或者千匹快马，随便找几个人去确定一下，他们就会暴露了。
不过江晨也从未奢望过他们能够用这种方式去瓦解掉敌人的防线。
对于他来说，如果这次能够从睦洲城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的话，那他们轻了营，在这场战争当中发挥到的作用，也可以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以不到1万余人的兵力连续拿下横断山脉与睦洲城这样两个堪称天谴的重要战略据点，而且还是在燕国主力部队，并不在这里的情况下。
如果其他战场上的几位将军还不能够凭借于此，拿下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的话，那江澄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那我就老实与城主大人说好了，其实我家那位大人这次派我前来，其目的就是为了收买民心的。”
“收买民心？”
听闻此言，睦洲城城主也是愣了一下。
“此言何解？”
在这个时代收买人心并不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情，一般来说除了帝王之外，也没有人会去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凡事无绝对，在大多数国家，老百姓们的意见还是都是比较重要的，因此诞生了一种东西叫做万民书。
如果一名地方官暴虐无度将辖区所在地的百姓压榨到某种程度的话，百姓们当中就会推举出一位有见识的，由他带头共同书写万民书。
说明书这种东西可了不得，在和平时期，他就是整个国家当中除了圣旨之外最为权威的存在。
这种东西一出，不管是多么偏远狭小的荒郊野岭，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拦，更没有官府衙门来处理，最终的结果都是直达天听，交由皇帝陛下亲自裁断。
毕竟这玩意儿能够被称之为万民书，最起码也是有上万名老百姓共同组织的东西，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也没有能力堵住如此之多人的嘴。
如果他选择这么去做了，但凡有一个老百姓没有处理好，让他把消息泄露出去，那么等待这名官员的最次也要是砍头或是流放的下场。
哪怕是战争时期，除了八百里加急之外，也是万名书的权重最高。
当然这种东西并不是全部都由老百姓用来告状的，如果一名官员在任期间勤勤恳恳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却始终没能等来朝廷的升迁或是更进一步的机会。
这个时候也会有古道热肠的老百姓，牵头发起万名书，为这位官员歌功颂德。
当然为人歌功颂德这种事情相较于落井下石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都不是十分的情愿，但如果真的能够聚集到足够的人，起草一封歌颂功绩的万名书。
等到了这封书信交到皇帝的手中，无论这名官员是否真正做了事实，那么为了管理和民心考虑，肯定少不了升官发财。
“说到这里，城主大人，你应该知道，我这次前来究竟所谓合适了吧？”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之后，徐海波也是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睦洲城城主。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借用我们睦洲城的这些百姓，来为你家背后的那位大人起草一封万明书？”
到了这个时候，睦洲城城主也是反应过来。
有如此大的手腕和能力去做这些事情的，肯定是国都的大人物。
国都这种地方老百姓比较少，毕竟寸土寸金，农民和生意做的不大的商人就算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够在国都买得起一套三进三出的院落。
所以国都当中的大人物若是想搞这些事情，就只能到其他的地方去寻找。
国都附近肯定是不太方便的，千百年来，老百姓们的意愿在不同之间的王公贵族划分蛋糕的过程中早已被瓜分殆尽。
更何况天子脚下真要是出了这种事情，甚至都不需要行不出码，随便找个衙门调查一下就能够摸个门清。
这样作假的话风险太大，跟收益不成正比，所以一般没有人会选择这样去做。
而他们睦洲城就不一样了，这里距离国都即便乘快马，也有好几天的路程，也就是俗话说的天高皇帝远。
在这样的世界，即便发生什么猫腻，也不会有人能够留意的到。
假使出了什么能够惊动朝廷的大是在皇帝陛下拍来的检察官到达之前，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把所有的证据消失殆尽。
因此徐海波背后的大人物想到使用这样一个计划，于情于理都是说的过去的。
然而睦洲城城主却不愿意成为对方铺路的基石。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略微摇头说道。
“这位仁兄你能够表现的如此坦诚，这一点我很感激，但恕我直言借由我领地的老百姓，来为你家大人铺路，若是将来我需要这样一个机会，那我又该去找谁呢？这话虽然难听，但想必即便把仁兄你放在这个位置上估计也不愿意如此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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