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萤又去找姜楠。
这时,牛二也巡逻回来。
他打开门看到钟萤,深深作了个揖:“多谢仙子对小儿的照拂。”
牛嫂也在屋里喊:“是仙子吗?仙子,我们两口子商量了,这孩子就叫牛敬仙,让他铭记你对他的恩情。”
钟萤:“……”
这名字……
他长大别记恨我就行。
牛二问:“仙子觉得如何?”
“呵呵,挺好的,我找一下姜楠。”
姜楠走过来:“仙子何事?”
“我身体不舒服,你给我摸摸脉,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
“什么,仙子不舒服?快快快,里面请。”
牛二赶紧搬了折叠椅让钟萤坐,姜楠给她摸脉。
摸了会儿,姜楠若有所思的望着钟萤,瞄了眼牛二。
牛二识相的走开,去看儿子睡觉。
姜楠低声说:“仙子,你这身体虚寒的厉害,气血也亏损严重,而且正在月事中。
刚刚我就瞧着你脸色差,可看你又没有什么其他不适,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不是看错了,是她症状都转移了。
钟萤回忆着之前的症状,加上周崇安现在的症状,说:“其实我一直忍着呢,现在忍不住了才来找你。
我小腹坠痛,腰酸,头疼,有时候感觉胃里不舒服,想吐,还特别容易出虚汗。”
姜楠打量着她:“那你可真能忍啊,换成旁人,病成你这般,该是连床都下不来。
你又搬东西,又抱孩子,我一点都没看出你难受,连虚汗都没看出来。”
钟萤尴尬的挠挠脑门:“汗都在衣服里面,脸上没有,呵呵呵。”
姜楠了然:“这么说起来,你的症状和王爷的还真像。”
隐约听到她们在说王爷,牛二忍不住问:“对了,姜大夫,王爷的身体如何了?他突然生出女子病症,大家都很担心呐。
军中还有人猜测,说王爷其实是女扮男装来从军,巾帼不让须眉呢。”
牛嫂忙去打他:“少胡说,编排王爷,你活腻了!”
“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也觉得这事奇怪,所以才问问王爷到底是什么病,我好去军中给王爷澄清呀。”
姜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煎药之后,她也再没见过王爷。
钟萤气不打一处来。
不顾自己身体就算了,堂堂王爷,脸都不要了!
“那个,是这样的,他其实是装病,是我有这个病,不好意思找大夫,他才出此下策。
那碗药我喝了,觉得效果不错,这才鼓起勇气来找姜大夫把脉。”
牛二:“原来是这样啊,王爷不愧是吾辈楷模,不止武功好,兵法好,连对夫人好,都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姜楠也笑了:“你跟我有何不好意思的?下次直接找我就好了,还让王爷在军中闹出这样的笑话,不体面。”
牛嫂:“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之前还鼓励我们要勇于将女子不适说出口,你怎么又扭捏起来了?”
钟萤:“……”
自找的锅,难受也得背。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正。”
姜楠睨着她:“不止是这样吧?是不是你怕吃药?”
钟萤无奈:“都有,都有。”
姜楠劝她:“可你若想下个月不受这份苦,就得乖乖吃药,早点好起来,也让王爷少担心。”
钟萤正色道:“这次不管多苦,我都会坚持喝。
麻烦你煎好药,送到矮柜里。”
在现代她不是没有治过,后来因为没钱,治疗效果又不明显,她就放弃了。
现在嘛……
既然劝不动那位爷,只能自己多爱惜身体了。
钟萤去帮忙抓药,顺便问起有没有能帮忙恢复筋脉的药物。
姜楠摇头:“筋脉断了一般都无法恢复。
我见过师父曾为一名被挑断手筋的将士治疗。
用针灸熏蒸之法,治疗了长达月余,也只是让他恢复到可以活动,无法恢复如初。”
钟萤惆怅:“连神医都做不到,那看来真的很难,电视剧里那种黑玉断续膏都是假的呗?”
姜楠不知道什么是电视剧,但她懂药材。
“我知道断续,它有强筋骨,续折伤,止崩漏的药效。
我师父为那名将士针灸熏蒸前,都会涂一种她自己调配的药膏,里面就有断续。
若仙子也想要,我可以按照师父的药方,试着调制一下。
若是成功,敷在病人患处,搭配针灸,熏蒸之术,说不定会有效果。”
钟萤笑起来:“那太感谢了,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找来,需要多少诊费你也告诉我,我决不还价。”
姜楠不解:“看样子,这名患者对仙子很重要,据我所知王爷没有筋骨损伤……”
“不是他,是另一个人,他不在边城,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有劳姜医女了。”
“仙子太客气了,若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姜楠写下药方交给钟萤。
“这些药材吴大夫这里没有,另外还有纱布,消炎药,云南白药,碘酒和烫伤膏,也都快用完了,要麻烦仙子尽快送来。”
钟萤接过来:“那些我都订好了,明天,最迟到下午,我一定送来。”
姜楠拉着她:“若是方便,我还想要一些你那边的医书。
之前像侧切,缝合,以及那些育婴经验,还有你送来的药物,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能融合两边的医术,定能帮助更多人。
或许我也可以找到恢复筋脉的办法。”
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钟萤哪能不答应。
“没问题,我再帮你下载些课程。”
“多谢仙子,不过,若是药膏制成,为了方便治疗,最好还是让患者来边城,治疗时间至少要一个月。
边城还有不少伤员,我没办法离开一个月。”
钟萤还没想好这事要怎么办:“到时候再说,一步一步来。”
姜楠点点头,余光瞥见外面有个黑影,惊呼道:“谁!”
钟萤被康仕恩吓过一次,一听姜楠说外面有人,头发都差点炸起来。
“有人吗?”
“好像是。”
姜楠要出去查看,钟萤拉住她,抄起放在一旁的扫把。
姜楠也拿着一把折叠椅做武器。
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去,外面空无一人。
姜楠放下折叠椅:“许是我看错了,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抓药就行。”
钟萤这才想起来,她又冲过劲儿了!
哎……不疼就是容易忘!
趴在屋顶的周崇安,疼的差点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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