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们也只好劝解周氏。
“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你看看我笑话我看看你笑话的,这些世家大族里腌臜的丑事可多了,夫人实在不必往心里去。”
倒是严如月的婚事被耽搁了下来。
没了嫁妆,周家也不愿意再迎娶严如月。
只可惜周氏被严松软禁在了屋内,无法再为女儿去物色新的夫朗。
“月姐儿也是夫君的女儿,想来他总会将女儿的终身大事放在心上,是以不必担心。”周氏如此道。
这事过后,严松扶持起了府里的白姨娘。
白姨娘本就十分受宠,如今周氏失去了严松的敬重,在府里的地位每况愈下。
白姨娘想着要为娘家的兄弟谋哥差事,一来二去便求到了严松头上。
严松本是不愿松口,可想着周氏行事如此肆意无状,便抬举起了白姨娘,也算是给周氏一个教训。
不多时,白姨娘便带来了自己的娘家舅兄。
那舅兄名为白胜,从前浪荡天涯时被南安王所救,便想着要报答这份恩情。
陆礼派人给他递了信。
白胜知晓自家妹妹很受严松的宠爱。
可这点宠爱与逗弄着小猫小狗的宠爱没有什么区别。
白胜想的清楚,他这条命都是被南安王所救的,究其一生要寻到机会去报答已故的南安王。
是以陆礼一寻到白胜头上,他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若为此故,万死不辞。”
陆礼也不会让白胜白白卖命,许诺若是镇国公府覆灭。
他一定会保证白姨娘的安全。
白胜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
魏铮却对这位白胜没什么信心。
“若他出卖了你,咱们的计划不仅会失败,你还会陷入危险之中。”
魏铮愁眉苦脸地说道。
陆礼知晓他担忧,便道:“你放心,白胜不会出卖我们。”
魏铮难得与他意见相左,只道:“人心难测,你怎么能把所有人的安危都赌在白胜一人身上?”
陆礼摇摇头,只说:“你不曾与我父王接触过,不知晓我父王的为人处事。只要受过他恩惠的人,就不能不顾念他的好处。”
况且陆礼也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他已派死士们紧盯着白胜,若白胜有了告密的心思,死士们会赶在他开口之前解决了他。
得知此事后,魏铮才松了口气。
“下回主公要行事,还是要与我商量一番才是。”
魏铮仍有些后怕地说道。
他不是一人跟着陆礼卖命,父亲妻女乃至宁兰肚子里的孩子的生死都系在了陆礼身上。
所以魏铮不容许陆礼再如此冲动行事。
陆礼瞧出了魏铮心中的不满,不得已只能放缓了些语调,道:“你说的是,我再不会这般肆意行事了。”
话音甫落,小林氏与宁兰相携着来寻自家的夫朗。
这两日宁兰已小林氏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
两人总想着在一处说话解闷,为了让即将临盆的小林氏高兴,陆礼便约着魏铮与宁兰一起用膳。
只是两人大男人之间没有似宁兰与小林氏那般熟络。
几杯酒下肚后,陆礼才露出了几分年少轻狂的模样。
他笑着问魏铮:“你在魏国公府呼风唤雨享福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魏铮抿了一口酒,笑着说:“左不过是在四处奔波逃命而已。”
当年南安王府遭遇了如此不幸之事。
满京城谁人不暗自心惊,或是感慨着世事无常、帝王心狠。
若没有这一遭事,也许魏铮能与陆礼成为年少好友。
“时过境迁,不必再提了。”陆礼摆了摆手,又喝了几口酒后便靠在小林氏的肩头沉沉睡去。
临睡前,他还嘤咛着开口道:“珍儿,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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