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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才情引芳菲


“韩清小友的“那句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可谓是道尽众多人的心声,我柳七听到这句词,觉得定要和你见上一见,是什么样的心境能写出这般来?”

“嗯...柳大哥啊,”韩清这时候极为的不自信,“柳七哥啊,这个...还是先坐下喝酒吧。我字中棠,七哥叫我中棠即可。”

柳永被韩清的称呼弄得有些凌乱,大哥和七哥貌似不能同时称呼一个人吧?

韩清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看了人家的房子之后自己就搭了个积木,结果真正的建筑大师来和自己商讨关于建造的知识。

这不是要了命了?柳大哥,柳大爷!叫您爷了,我把您袜子挂我床头天天闻行不?别和我切磋诗词行不?!

这柳永在大中祥符元年入的京师,大中祥符二年,春闱在即,柳永踌躇满志自信“定然魁甲登高第”。及试,真宗有诏,“属辞浮糜”皆受到严厉谴责,柳永初试落第。

落第就落第,可以下次再考啊,但是柳永为此愤慨,做了一首词《鹤冲天·黄金榜上》,发泄对科举的牢骚和不满。倒霉就倒霉在这首词上!

仁宗即位后留意儒雅,但是对柳永喜欢作艳词极为不满,及进士放榜时,仁宗就引用柳永词《鹤冲天·黄金榜上》里面那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说:“既然想要‘浅斟低唱’,何必在意虚名”,遂刻意划去柳永之名。并回复“且去填词”。自此后柳永不得志,遂出入娼馆酒楼,自号“奉圣旨填词柳三变”。

现在是大中祥符四年,柳永已经初试落第,但是心中的苦闷无从诉说,听到韩清那首词的“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之后,觉得这最后的一句正是道出了自己心声,于是前来琴肆见见韩清。

其实关于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这种心境,在韩清前世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过,人活着就会有烦恼,谁都想做一个“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的五柳先生,可能吗?

每天看到各种人出现在视野,衣着光鲜的背后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点痛点。每个人都有不愿与别人说的秘密,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伤悲。

公众号或者段子行家抓住大家共同心理,常常疯狂的弄出各种鸡汤段子,甚至为了增加公信力,要把这鸡汤段子生生挂在套在某个名人的光环上,说是这鸡汤段子是某某名人大会上讲的。不把读者看呕看吐誓不罢休!

但是古人没有社交媒体,看不到那么多恶心人的鸡汤段子。但被韩清盗用的这句话弄得发出了共鸣。这柳永落第之后愤慨的做了首词,冷静下来之后仍旧是对科举抱有希望,但是十年寒窗苦读并未得到回报,气愤无奈悲哀痛苦的情绪积压在心理,现在有人把这种心理用诗词表达了出来,那还等啥,找作者聊聊吧!

“柳七哥,诗词方面小弟真的是不拿手,偶尔想起一句两句,慢慢的想起来多了再把这诗词攒起来。今日幸会遇到柳大哥,不如给柳大哥展示一下潮尔如何?”韩清不着四六的把话题转移到这马头琴上。

“攒起来?”柳永被韩清的话弄得有点吃惊,但是听到韩清愿意展示潮尔,立刻没再多想,“听闻很多人说中棠这潮尔的琴技不容易见到。今日柳七居然有幸能目睹。”

“应该的,应该的!”能给柳大神奏两首曲子,这简直是我的荣幸!

韩清让竹娘取了潮尔拿过来,现在很多人都是来琴肆要看看是什么琴。竹娘按照韩清的吩咐,轻易不展示这潮尔。越是神秘才越有吸引力。待竹娘取了琴递给韩清的时候,酒肆里霎时间安安静静,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桌椅板凳响,很多客人都是连抱带拿的把酒碗酒坛搬到和韩清相近的桌子。

柳永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对这潮尔兴趣就更大了。

韩清先是演奏了一曲欢快的草原歌曲,“跳指换把”“同音打弦”“滑音”“揉弦”等手法让柳永看的双眼发直。一曲演奏完以后,从酒坛子里倒满了两碗酒,推到柳永跟前一碗,正要自己端一碗的时候,自己的右手被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同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韩清笑了笑扭头说道:“竹娘莫要再担心了,不会再喝那么多。今日碰到柳七哥心里开心。”竹娘则是不依不饶的抓着不放,并腾出一只手把碗推向了柳七说道:“这位客官多尝尝我这琴肆的好酒。”

柳永疑惑的看看韩清又看看竹娘,听说这绝色老板娘和这少年关系不清楚,但是也不至于当着众人面不让喝酒吧?

“柳七哥莫怪,这是我姐姐,那日我喝的太多,姐姐怕我再向上次那样喝的酩酊大醉。”说完对着竹娘说道:“我真的只喝几碗。放心吧。”竹娘听到这话遂放开了手。

韩清端起酒碗对着柳永说道:“今日幸会柳七哥!”

柳永忙端起酒碗:“见到中棠,也见到了传说的潮尔,幸会!”

“谢大家来这琴肆捧场!”韩清举起酒碗对这种人说道,周围的人赶紧端起酒来冲着韩清相敬。他这才发现酒肆里又是人满为患,门口还有人正在不断的涌入,由于拥挤甚至一度出现了争吵,秀儿正在劝说,分开俩人到各自不同地方才平息。

第二曲韩清演奏的是已故的作词作曲大师黄霑的《焚心以火》,这首歌曲最初是在《古今大战秦俑亲》出现,现在只是把曲子演奏出来,悲凉的曲调缓缓地从琴弦里流出,让柳永听得不胜唏嘘,反倒是一碗碗的狂灌自己。

曲终,韩清看着柳永问道:“柳七哥听这潮尔感觉如何?”

“曲调很怪,这琴更怪,琴音和那稽琴相比,有如烈酒和米酒,各有不同。”柳永晕晕乎乎的回答。

韩清听了之后微笑的点点头,这种流行歌曲的曲调其实借助了潮尔新奇的琴才让众人觉得有说不出的味道。他正要问柳永住在哪里的时候,发现众人都在往门外看,便也顺着众人眼光看去。

只见一身着杏黄色翠萝衫的女子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旁边有人低呼:“周行首。”

这女子其实说不上绝色,但是从走路姿态到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粉绫,再到衣摆上绣着若隐若现的金丝,让韩清觉得这女子很是有气质。

“奴家周慕晴,久闻汴京出了个琴艺超绝的才俊,叫了我那姐妹去请韩小官人,怎奈遭拒,今日在听说韩小官人在这里献艺,特前来相见。”

遭拒?周围的客人听了以后都惊异的看着韩清,要知道这周慕晴乃是东京数得着的几位著名厅首之一,平日里很少能见到。人家请你去,你居然还拒绝?

韩清则是想了想确实有这么回事,人家寻上门来请,被韩清几句话给打发走了,弄得那送请帖的下人眼神都是怪怪的。其实倒不是韩清要装清高,而是最近日子心理压力实在有些大。

为了自己的谎话居然出动上百号人,而且损失了那么多人,他现在开始有些畏手畏脚了。

今天这是见到柳大神这才又展示了潮尔,平日里就是想刻意的低调。结果这有把东京著名的行首周慕晴给引来了。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韩清放下手中潮尔,站起来冲着周慕晴拱手道:“近日里有太多的事牵绊,无暇顾及其余的事,还请周大家原谅则个。”他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则在骂自己:扯着一杆拉风的大旗上面写了两个大字——低调!

周慕晴莞尔一笑说道:“现在东京城内都在传这神乎其神的潮尔,今日有幸见到听到,真乃幸事。可否借那潮尔一观?”

韩清把潮尔递过去,柳永则是低着头一直在喝酒,低着头也不看一眼身边的气质美女。

“果然奇特。”周慕晴拿着潮尔上下看了看之后赞叹道。“韩小官人这等奇特的器乐却是我生平从未见过。”说完递还给韩清。待看到旁边坐着的柳永时候,立刻惊喜的说道:“柳七哥,你居然也在这里?”

“见过周大家!”柳七站起来冲着周慕晴施礼说道。

“什么?柳七?他就是柳七?”围观的众人听到周慕晴叫出名字之后这才盯着韩清面前那男子看,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道:“这次来这琴肆可是此行不虚啊,见到了才艺双绝周大家,见到了传说的柳七,还听到了传说中的潮尔。哈哈哈,不虚此行!”

“柳七哥居然在这里和韩小官人喝酒,看来这琴肆果然有独到之处。”

竹娘听了这话和秀儿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道:“若不是韩清,恐怕这酒肆早就无人问津了。”

“柳七哥,七日后是我的试唱会,我邀了好友来庆祝。今日恰逢七哥,真是令奴家好欢喜,平日里寻你不见,今日被这韩小官人潮尔吸引而来”

柳永看看韩清,便回答道:“既然周大家相邀,岂有不去的道理。”

“谢柳七哥,奴家恭候。”周慕晴冲着柳永施礼算是答谢,然后又对着韩清说道:“奴家恭请韩小官人同往。”

“好,谢周大家相邀。韩某定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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