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里的打手,哪里打得过沙场浴血归来的老娘们。
等赌场背后的正主,三皇女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江篱已经卷着所有银子跑路回府了。
三皇女气得又抽了伤痕累累的王大娘一顿。
江国公毕竟还能喘气,给三皇女十个胆子,也不敢因着这事儿找上镇国公府的门子。
出千本就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儿。
“很好,江篱,你给我等着!”先是抢了她心头好的家,接着就是抢了她自己的私产。
抢上瘾了是吧?从来只有她抢别人的,还没有人敢有胆子来抢姓端木的!
江家果然是死到临头了!
可再生气,都得先忍着。
正生着气,底下的人就来报,谢家长子来递帖子要见她。
“好啊。”正没处出气的端木燕狞笑着,给身边侍女递了个眼神,她们立马低着头捧着一匣子道具去布置了。
夜很漫长。
而这边,谢景墨正呆呆望着一匣子银票出神。
“江小姐说了,您爱买什么买什么,不够了她还会给。”侍女们讨好着说。
“她在哪里?”
“回正君的话,小姐正在国公那儿呢。”
江国公也望着一匣子银票出神。
“奶奶,以后有我,你就不愁了。该吃啥喝啥,别给我省着!”
江国公回神,差点上去扇江篱几巴掌:“不肖子孙!我就是有你,我才发愁!”
“哪来的银子?你把你男人卖啦?”
江篱神色一僵,这镇国公,怎么思维比她还能扯淡呢!
“奶奶,我把赌场端了!”
“哈?”听完了事情始末的江国公,久久沉默。
江篱理直气壮:“她们诓骗孙女这么些年,赚不少银子了!今天也就是小小教训她们一下,明天还去!”
听闻,这旗号为旺家赌坊的分号,上京里共有十八家。
十八家啊,得有多少银子,想想就激动。
江国公说话都颤抖了:“你还打算把那十八家都给端了?”
“是啊!端一家是端,端十八家也是端!这不劫富济贫嘛,应该的。”江篱笑着搓搓手,满眼满脸都是即将创业的激情。
江国公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颤抖着开口:
“下手别太狠了。”
孙女虽然不成器,可是话很有道理。
关键是,国公府里真没钱了。
从江篱手里扣过来的两百万两,她一转手就全部分发给了手下的三万兵马。
连年征战,女帝总是说没钱,没钱。
没钱没粮草,可是边关的战还要打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有生之年,贼寇的马蹄踏过自己国家的一寸土地!
战士们要吃要穿,兵器要打造,她们的家人们,也需要安置啊!
她掏空了自己的私库,还从江湖朋友那里借了不少钱,才堵上这口窟窿。
本来以为这次回来,可以将府里祖上积攒下来的产业变卖变卖,还掉一点债。没想到,逆孙全部给她嚯嚯了!
也不是,还留了两百万两。
可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如果女帝执意看她不顺眼,她到时候就遣散所有江家兵好了。而遣散费,自然也只能指望自己来拿。
这又是一笔大支出。
江篱又是个没本事的,日后看着她不吃夫君软饭过日子就不错了。
江国公愁啊!
逆孙这次,做得对,她这是劫富济贫!
第二日,江篱带着两百精锐浩浩荡荡从国公府正门出发,吸引了不少目光。
接下去,她的举动直接吸引了整个上京富贵圈里的目光。
从城东到城西,一日之间,江篱的人迅速包抄十几家赌坊,打砸抢一条龙,后面甚至还有驮着一麻袋一麻袋银子接应的兵马。
三皇女直接气得倒仰。
被折磨了一夜,气息不匀的谢云南,扯过衣裳勉强遮住自己身前的伤痕,吐气微弱,就看到三皇女黑透了的脸庞,吓得又是一哆嗦。
“江篱!”咬牙切齿的三皇女气得眼睛喷火,招来了下属马上就是一顿耳语。
正砸得高兴的江篱,被一队人马拦截了下来。
“江小姐,这是又发什么疯呢?”
来人,是上京宋御史的宝贝嫡女宋尔容。
“你带着人,打砸抢,还伤了这么多人,当真是不怕死啊?”
江篱一摆手,嬉皮笑脸:“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宋耳聋,听说你读了不少书,你说是不是啊?”
宋尔容阴沉着脸,磨了磨后槽牙:“尔容!我是尔容!”
“知道。”江篱掏了掏耳朵,又指了指不知道第几家的旺家旗帜,怒气冲冠道:“你可知晓,这旺家赌坊的可恶?不仅出千骗骗老百姓们的血汗钱,还敢口出狂言,给皇室抹黑,居然说三殿下是她们背后的人!你说,三殿下有这么蠢吗?三殿下的名声都要叫她们给毁了!我也是替殿下不值,这不,敲打敲打她们,免得这么口无遮拦的,哪天祸从口出丧命了都不知道。”
旁边围观的百姓们,也都纷纷声援江篱:
“就是!江小姐大义!这些赌坊早该清理了!”
“就是!吸光了我们的钱,麻蛋的,全靠作弊来的!”
“老子表妹家的邻居的三闺女,就是沾上了这个东西倾家荡产的,麻蛋的合该叫她们上断头台啊!”
百姓们的怒火压都压不住,更何况江篱还将抢来的银子洒向了她们不少。
“江小姐这不是抢钱,这是物归原主呢!”
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敢拿江篱,就有十个人敢站出来护着江篱逃跑。
宋尔容面无表情,虽然但是,竟然好有道理。
她也不知道三殿下手底下的人,居然这么蠢。
这么禁不住折腾,三两下就把主子给供出来。
这么蠢的人也用!
那她跟随这位殿下,是不是有点冒险呢?
江篱又翻出了一叠纸张:“我啊,还从她们那搜出了一些东西……”
宋尔容的心一提,可别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键东西吧!
江篱拿出来清清嗓子,要念的时候就被宋尔容慌乱拦住了:
“江小姐,这,还是移交大士郎那里吧。”大士郎,就是专管上京一切民事纠纷的官职。
“那算了。”江篱手一缩,把纸张都放回了怀里。
宋尔容莫名有些不安:“江小姐,不过是些小事,你我遇上也是有缘,不如……去我家喝上一杯?”
见江篱犹豫,她往江篱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我娘是御史,陛下面前能说得上话,今儿这事出来,你奶奶少不得被参上一本,有我在,自会为你美言上几句。”
只要进了府,脱离了大众视线,江篱还不是任由她们摆布了?
听说这混不吝的谁都不怕,也就江国公能治治她,如今把江国公抬出来,她还能退缩了不成?
“不,我想了想,还是得去宫门口告一下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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