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婵儿婚期临近时病倒。
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呢?
顾雪堰原本是不关注珩王的。
可自从与珩王爱上了同一个人后,他就查了不少珩王的事。
珩王虽然大病小病不断,但身为战神,他的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
这么多年,被奇毒折磨得死去活来他都挺过来了。
没道理说倒下就倒下。
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阴谋。
顾雪堰越想越不放心。
再好喝的茶,他也喝不下去了。
他霍然站起,径直朝着珩王府走去。
萧靳延不足为惧。
即便婵儿真嫁过去了,也无妨。
他俩成不了。
他有的是办法抢回来。
直觉告诉他,他真正该提防的人,是珩王。
尽管此时此刻,珩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可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得去守着珩王。
免得他从中作梗。
原以为,想进珩王府,必定需要一番唇舌,谁知,门房一点也没为难他,听说他来探望珩王,就放行了。
要知道,以往,想进珩王并不容易。
如今,珩王病重,照理说,应该更难入府才对。
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直到走到珩王府后花园,顾雪堰也还是懵圈的。
一切,跟他预料的都不一样。
那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不想了,守着珩王,总是不会错的。
萧靳延原以为,被逼成亲,自己一定会很抵触。
可是,并没有,非但没有,他居然还很期待。
大概是因为穿上了一身喜袍,所以,心情也变得美妙了?
就在他喜气洋洋准备出门迎亲时,薇儿的贴身丫鬟香茗突然急匆匆赶来。
她当众下跪,拼命磕头:
“大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她肚痛难忍,见红了,孩子,有可能会保不住......”
见红?
怎么会?
他连忙追问:
“预产期不是要在夏天吗?如今还是春天......”
香茗一边磕头一边解释:
“御医说是忧郁成疾,提早了几个月见红,是有早产迹象,主子怕挺不过这一关,所以,派奴婢过来求大殿下,主子说,在临走之前,想见你最后一面......”
“别乱说,什么走不走的,不吉利!”萧靳延一脸焦急,“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本殿过去!”
荀奕虽然与他绝交了,但今日萧靳延大婚,他还是过来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找机会见顾雪樱。
谁让苏月婵是顾雪樱的闺蜜呢?
陪萧靳延去迎新娘,肯定能见到顾雪樱。
只是,原本以为板上钉钉再无变更的事,突然又起变数,实在让人费解。
荀奕连忙拦住萧靳延,大声提醒:
“大殿下,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若去看望苏月薇,就会错过吉时,万一苏月薇巴着你不放,你迟迟不去迎亲,新娘就会沦为笑柄......”
萧靳延一脸烦躁地打断他:
“不过就是沦为笑柄罢了,这些年,苏月婵被人嘲笑得还不够多吗?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薇儿那边,可是两条人命!人命关天!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吧?”
荀奕不让。
兄弟一场,他不希望萧靳延将来后悔。
当然,考虑到苏月婵是顾雪樱的闺蜜,他也不希望苏月婵被全京城嘲笑。
他继续劝道:
“大殿下,你不是大夫,就算你过去,又能做什么呢?这种事,交给太医就行了,宫里还有女医和稳婆,不会有事的。再说了,苏月薇是二殿下的侧妃,真要有事,也该去找二殿下,没道理找你......”
香茗连忙道:“奴婢去找过二殿下了,他不在宫里。”
闻言,萧靳延愈发着急。
他瞪大一双星眸,望着荀奕,大声道:
“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里瞎劝了......”
“我懂,我什么都明白!”
荀奕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拔高音量大声打断萧靳延:
“可是,苏月薇的话,能信吗?若她说的是事实,她怎么可能嫁给二殿下?”
“一个两面三刀左右逢源的人,你能指望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萧靳延道:“不过就是去看看,就算她是骗人的,我也没损失,可我若是不去,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荀奕道:“如果是真的,你也救不了!可万一是假的,你和苏月婵的婚事,就完了!”
“完了?怎么可能完了?”萧靳延理直气壮地道,“苏月婵她离不开我,之前种种,她不过是在欲擒故纵。更何况,我与她,乃是御赐的婚姻,就算她真不想嫁,也由不得她!”
荀奕气得满脸通红。
萧靳延敢这么说,无非是仗着苏月婵爱他。
可谁都不是傻子。
再深的爱,也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失望多了,必定会绝望。
世间万物,皆在变化之中。
御赐的婚事,也不是永恒的。
最后,荀奕没能阻止萧靳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找苏月薇。
他原本想跟过去。
可后宫,不是他能去的地方。
罢了,还是去林府看看吧。
苏月薇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见萧靳延进来了,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得逞的光。
苏月婵,你输了。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道:
“靳哥哥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吧,今日是你大婚的好日子,你在我这边,若是被婵儿妹妹知道了,肯定要闹,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吵架,不值得......”
萧靳延快步走到她面前。
见她脸色惨白如纸,他心疼极了,抬手想去碰触,却被她避开了。
“靳哥哥,你别这样。”她红着眼眶,委委屈屈地道,“若是被婵儿妹妹知晓,定会闹得鸡飞狗跳。”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粉才有如今这样的效果。
被他一碰,岂不穿帮?
萧靳延收回手,道:
“她要闹就闹吧,能跟你的身体比吗?”
苏月薇道:“成亲要紧,不要误了吉时,我没事,不过就是肚子痛,是身边的丫鬟太过紧张了,影响了靳哥哥大婚,真是太不懂事了。”
说到这,她转身看向香茗,沉声道:
“香茗,你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叫你不要去,你怎么不听呢?自己去领二十仗责......”
“是。”香茗转过身准备去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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