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来,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路北方,声音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路北方,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吗?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如此放肆!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你岳父是段文生的份上,我现在就让你滚下台去!你以为你这个市长,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吗?我告诉你,没了我孟伟龙的点头,你什么都不是!你特玛的,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可以让你滚回农村种红薯喂猪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暴怒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屋顶。
整个茶室的人,都被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金哲和杨征文只能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生怕这个暴怒的常委,将怒火发到自己头上。
不过,路北方才不尿他那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道:“孟常委,我理解您现在的情绪。你不用看我岳父的面子,你现在就要我下台,我没关系!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作为湖阳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我有责任维护整个城市的稳定和团结。我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欲,而损害整个城市的利益,损害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公平正义。现在,你们想让市委出面,力保曾云和厉清霁出来,我第一个不同意!”
“啊……啊!啊!”一听这话,孟伟龙真是疯掉了!
他气得脸色通红,血压上升,脑中因气愤至极,一时竟组织不起语言!在极度的愤怒中,他伸手抓起桌上的杯子,哗地一声,就朝路北方砸去!
“砰!”
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砸在路北方身上。
茶水四溅,碎片飞溅。
整个空间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断裂的弦。
路北方纹丝未动,他眼神坚定,身板笔直,既没有将打砸的茶杯捡起来,也没有用纸巾揩去身上的茶渣茶水!
他而是冷静地看着孟伟龙,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孟常委,你的情绪我理解!你用杯子砸我,你年纪比我大!我也无所谓!但是…若想要湖阳市委发函放人,反正我不同意!”
说罢这句话,路北方身子嚓地站起来,他将桌上自己杯中的茶水,忽啦倒入嘴里,随着喉咙咕咚一响,再道:“诸位,我明天早上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再见!”
说吧,路北方头也未回,留下众人面面相觑,转身朝着门边大踏步而去。
“他妈的!这瘪孙,居然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想当年我跟他岳父桌子凑桌子共事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混!!”
孟伟龙说得眼珠子瞪得老圆,看着路北方渐行渐渐远的方向,脸色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且,孟伟龙已经五十有六,人已渐入老年,皱纹丛生!
现在咬牙切齿发怒的神情,真比某些庙里供着的恶菩萨,还要面色狞狰!
衣瀚林见孟伟龙怒气难消,忙着连连从纸巾盒里抽纸巾,边递给孟伟龙,帮他擦拭手上的茶水,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宽慰道:“孟常委,算了算了,您别再生气了!路北方这小子,就是不懂规矩!说句不好听的,也是没家教!以后有机会了……咱将他好好治治,让他吃几个死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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