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祁书羡一愣,什么叫有意折腾?
大夫冷哼一声。
孟央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夫居然也敢不给自己脸面!
自从同三皇子合作后,她向来都是被人追捧着,如今盛知婉的贱婢折辱自己不说,这小小大夫居然也敢……
孟央垂眸将怨恨压下,咬唇委屈道:“大夫教训的是,都怪妾走路时只想着酒坊,才会不小心踩滑,掉下花池。”
“什么?你掉下花池了?”祁书羡一惊,随即大怒,看向青杏:“昨日是你跟在央儿身旁?”
“是……是……”青杏惶惶跪下。
祁书羡冷道:“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若是央儿肚子有任何闪失,你一百条命也不够赔!滚下去,自己去领杖罚!”
青杏脸色一白。
孟央忙虚弱抓住祁书羡的手:“世子莫要吓她,是妾习惯想事情的时候身旁无人,特意让她离远一些的,掉下去也只能怪自己,怎能怪她?”
“再说,青柳还躺在床上,世子若是罚了她,妾身边就没人了。”
“从其他丫鬟里提两个上来便是……”
“世子!”孟央咬唇央求。
祁书羡低叹一声轻揽住她:“你啊……就是心太善,才容易被人欺负。”
大夫撇撇嘴。
孟姨娘这话也就只能骗住祁世子,他这种专业的,一看便知不是掉入花池这样简单,至少也是在其中泡了大半盏茶时间。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也不至于真丢下人不管,当即沉着脸写了药方后便告辞离开。
孟央深深看着他的背影,抬起眸,又是一脸柔善虚弱:“世子,您的手臂如何了?妾昨日打听了几位东倭医者,若是世子需要,尽可以将人召入府中。”
提及手臂,祁书羡身子僵直一瞬,想到昨日在凝香园的荒唐,心中后悔的同时居然莫名生出一股燥意。
“无妨,”他避开孟央视线:“我已经找到能治手臂之人。”
“哦?是谁?”孟央一愣。
祁书羡却没有回答,只又说了几句让她好好将养身体,便匆匆离去。
孟央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即唤来一个丫鬟去看看祁书羡到底去了何处。
青杏熬好药送进来时,那丫鬟恰回来禀道,“姨娘,世子去了凝香园。”
“啪!”孟央刚喝了一口的药撒在地上。
凝香园!又是凝香园!
孟央身子颤抖。
“姨娘,身子要紧,无论如何,您先将身子养好再想其他的。”青杏感激她为自己求情,起身便想再去熬一副药。
“站住!”孟央却叫住她,双眼紧紧盯着她:“昨日盛知婉说的话你可听见了?”
“什、什么?”青杏一愣。
孟央仔细打量,没在她脸上看出任何异常才松了口气,挥手让她重新去熬药。
既要忧心盛知婉的威胁,又因浣竹的事郁结于心,孟央此次高热尤为严重。
而这期间,祁书羡虽也来未央院看望,但留在凝香园的时间更长。
直到连续三日后,孟央再次陷入昏迷。
彼时祁书羡正在凝香园内与浣竹颠鸾倒凤。
盛知婉带着人赶来,看到昏迷的孟央,唇角勾了勾。
“上次世子说狗血辟邪,孟姨娘之所以昏迷是因为被冲撞,此次,本宫看兴许也是。”
“不过狗血府里是没有了,本宫另外听闻一法,忠仆之血入药也可以唤回主人意识。汀兰,”盛知婉目光扫过未央院里跪了满地的丫鬟。
“上次那个叫青柳的婢女,本宫看对孟姨娘极为忠心,便让她过来吧。”
汀兰大声应是。
很快,还未养好伤的青柳便被床板抬着放在了院子中。
当得知盛知婉居然想用她的血入药救孟姨娘,青柳简直呆了!
“不!不要!凭什么?公主这是恶意报复,若是姨娘醒着,定然不会同意你的方法!”
“可她如今还昏睡着,即便醒不来,那也是你的血不够忠诚护主,但要是你的血有用呢?”
“想必,你的孟姨娘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盛知婉笑了笑,也不听青柳辩驳,直接让人堵了她的嘴,划开手心放血。
滴滴答答的血落在碗里,直到盛满小半碗,盛知婉施施然起身,将血混合在药里,送到昏迷的孟央面前。
这血当然没用,但若是加了她的东西,可就有用了。
盛知婉又将一粒药放在其中化开,这才掰开孟央的嘴唇强灌下去。
片刻之后,昏睡的孟央居然真的睁开了眼。
感受到喉咙里的血腥味,她下意识呕了一声,紧接着,目光扫到身旁血糊糊的空碗。
“这、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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