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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咱们是一家人


裴煜喝了一大口汤,这才咧嘴冲谢庆兰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来。

“就是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是……”

谢庆兰上下打量着裴煜,惊得几乎说不出话。

云芷看了她一眼,贴心地拿起碗筷,以最快地速度盛了一碗面给她,又道:“再不吃就凉了,赶紧吃饭,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谢庆兰自抵达将军府后,只简单喝了口水,便睡下了。

她这一路都没怎么吃饱,早在抵达时就已经饥肠辘辘,可因着当时已过了饭点,将军府人又不多,她不好再让人麻烦,只喝了些热水,便裹着被子睡了。

如今,被云芷这么一招呼,再被面条的香味儿这么一勾,哪儿还忍得住?

“多谢。”

她闷声道了谢, 拿起筷子便扒拉着面条往嘴里塞。

-

只一大盏茶的功夫,一大锅香辣的面条就被几人吃了个干净。

甚至,就连汤都被喝的一滴不剩。

谢庆兰鲜少有撑的直不起腰的时候,是以,她靠在椅子上,歪着头问裴煜,“所以,你为什么在这儿?”

“这难道不是一眼明了的事情吗?”

眼前的裴煜,相比于京都那个温文尔雅,任何时候都温柔到极致的裴小世子来说,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谢庆兰愣住,神情也有些恍惚。

裴煜不管他,只看着云芷笑意温柔,眼神明亮地问:“吃饱了吗?”

谢庆兰神色复杂,一双眸子在两人间打转,见云芷神情放松,裴煜脸虽黑黝黝的,但,神色和身体都明显比在京都时要好,不由得蹙了眉头。

“你们俩……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谜?”

“有吗?”

两人同时看向她。

谢庆兰话语一噎,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浊气,道:“那我直接点,你们搞这一出,究竟想干什么?”

“你这话可说错了。”云芷笑着开口,眼神明亮又皎洁,相比于在京都时那种天崩地裂也都乖顺平静的神情来说,差不多,也是换了个人。

谢庆兰皱眉,“你看我像傻子?”

“我可没这个意思。”云芷摆手,单手撑着脸,笑看着她道:“这可不是我们搞出来的,这是陛下搞出来的。”

“什么意思?”

见谢庆兰蹙了眉头,云芷冲裴煜使了个眼色,道:“你同她说。”

“嗯。”

裴煜应声,起身从火炉子上拎了个茶壶过来,翻过茶杯,一人倒了一杯热水,这才落座。

“事情,还要从我和阿芷婚后,去忠义王府说起……”

裴煜声音缓缓,虽依旧温柔,却明显带了十足的力量感。

谢庆兰耳听着他将花赫如何劝他,他又如何沉思,最终,又如何听从陛下安排,搞了这么一出声东击西来了西北的事情,全都说了。

然而……

谢庆兰眉头紧蹙,视线在两人脸上打转了好半晌后,终是摇了头。

“不对,事实真相,绝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她说着,又打量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绝对有事瞒着我。”

裴煜双手交错,置于颈后,他望着天花板,翘着二郎腿晃着椅子道:“我和阿芷是夫妻,我俩有事瞒着你,那不是很正常吗?”

“你——”

谢庆兰气噎,却又无力反驳。

裴煜觑了她一眼,笑着道:“谢庆兰,有些事,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

“我不是。”谢庆兰沉着脸反驳。

裴煜笑出声,好笑地指着她同云芷道:“阿芷,你看,她说她不是。是不是很嘴硬?要不,你给她下个毒吧?”

“没必要吧。”云芷笑盈盈的,“莲儿特意求了我的,说要好好照顾她表姐的,我总不好这么做。”

“也是。”裴煜认同地点头,收了手,看向谢庆兰,十分和气道:“你看,我和阿芷是一家人,莲儿和我也是一家人,莲儿呢,又是你的表妹,所以,四舍五入,咱们是一家人。”

“我……”

谢庆兰心说,我真是谢谢你啊!

可,火气冒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下去了。

“所以,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

云芷收敛了笑容,神色认真,“我们不过是想守好平城,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

谢庆兰皱眉盯着她。

云芷耸了下肩膀,无所谓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你已经来了。”

谢庆兰沉了脸,“所以,你一早便知道,你真正要来的地方是平城,可,在我去找你拿药的时候,你还是什么都没说。”

云芷笑了,“说与不说,有区别吗?”

谢庆兰脸色黑了几分。

云芷收敛了笑,“谢庆兰,你问我拿药,从笑了说,是为了平城的将士们;往大了说,是为了大安,本质上,与我无关,所以,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呢?”

谢庆兰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虽未说话,可云芷已然看出她心中所想。

“哦,我懂了。”云芷打了个响指,咧嘴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既然大家同来西北,我理应无私奉献,多多为将士们做些药膏,同样的,我在得知你要护送粮草来西北时,应分文不取,多多给药,甚至,还是不收你钱的给药?”

谢庆兰没说话,可从神情来看,明显是认同这话的。

云芷气笑了。

“谢庆兰,陇西李氏,这些年,真的是将你养的太好了,他们让你衣食无忧,应有尽有,以至于,你忘记了,药材是要花钱买的。”

“谢庆兰,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先不说我的医术和方子有多值钱,单单是做膏药的那些药材,又是多少钱?!”

“哦,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药材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知道很多时候,一麻袋的药材只能磨出来两碗的药粉,更不知道有些药膏,是将几麻袋药材倒进去,最终熬出来一小罐。”

“谢庆兰,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会生气!你只会怪我不够大方!不够大度!”

“可谢庆兰,药材会平白无故飞到我的药房吗?药材会平白无故变成粉末、变成药膏吗?”

“你知不知道,为了做出你要的那些药膏,我府上的人,要跑多少家药铺,又要忙活多久?”

“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只看到了成品,只瞧见了在药房里帮忙的小满,你没看到文叔带着全府上下的人忙着买药材、搬药材,你没看到他们那些日子,没日没夜都在磨药粉、熬药、煮药、做药膏。”

“谢庆兰,你只看到了你拿出来的钱财,你没看到旁人的辛苦,你更不知道,我给你的那些药,光是成本,便是远超你钱财几十倍的价值!”

云芷越说越气,脸色也越来越冷,说到最后,直接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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