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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娶她


薛行渊这才反应过来,更知道生死攸关耽搁不得,当即把薛玉抱起来,往院子跑去,将她放置在了院里的凉榻上。

大夫走过来查探伤口,随即蹙眉道:"这姑娘受伤颇重,伤到了肺部,我给开个方子,现在去抓了熬煮。另外,去我店中,寻一株百年仙参,叫她咬住,好吊着口气!"

"好,我立刻去。"

十一连忙拿起方子转身往药铺去了。

头一次这样慌了阵脚,昨日还在自己面前乖巧聪慧的薛玉荛,头上的珠翠明亮秀丽。

此刻就死气沉沉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珠翠都黯然失色。

十一的眼眶泛起疼痛,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股悔意从脚底蔓延开来,一路往上涌,直逼咽喉,他不由伸手按住胸口,只觉得难受至极。

很快,他就将人参和药带了回来,大夫接过后撕下一半放入了薛玉荛舌下。

林挽朝接过另一半人参,瞧见上面带着新鲜的血迹。

含服后不肖片刻,薛玉荛的呼吸终于不再微弱。

大夫用袖子擦了擦汗,说道:“如今要拔箭,诸位帮我止血。”

林挽朝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止血帕子,点了点头。

一炷香的功夫后,箭终于拔了出来,薛玉荛的伤口也已经止住了血,只是伤口太深,必须要缝合。

等忙活完,已经到了晌午。

十一也熬好了药端来,交给林挽朝,由其喂给薛玉荛。

大夫终于休息片刻,点了点头。

“救过来了!”

林挽朝也松了口气,随即吩咐莲莲腾出一间屋子,先将薛玉荛安顿好,等她醒来再商量下一步计策。

安排好一切,林挽朝起身。

“十一,跟我去送送大夫。”林挽朝起身,冷冷的与十一擦肩而过。

十一知道,林挽朝是有话问自己,他默默跟在了她后面。

到了府外,送走大夫,林挽朝才回头,冷冷的看向十一。

“刚刚,你是想杀了薛行渊?”

十一不敢看她,可即使不看,他也知道林挽朝的眼睛此刻有多冷。

“说话。”

十一呼吸一滞,点了点头。

“是谁教你杀人的?在我的府前,动手射杀大将军?是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

十一闭上了眼,声音颤抖。

“没有人教我,是我恨薛行渊。”

“十一,我一点,都不想让你办成一个嗜血的怪物,你明白么?这个京都太肮脏,我想你有个干干净净的将来!”

不想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不择手段。

十一知道,是自己让林挽朝失望了。

他丢掉剑,屈膝重重的跪了下来。

林挽朝稳住心神,许久,声音软了下来。

“起来吧,薛行渊那边,我去摆平。”

“我伤了她的妹妹,所有的错,我一人承担。”

“你承担什么?你能承担什么?拿你这条命?”

林挽朝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的眼睛,却隐隐察觉什么,顺着看下去,目光落在了十一的手上。

这才发现,十一的掌心早就血红一片,虎口开裂,流出汨汨的血。

是……刚刚和薛行渊打斗时被伤的。

难怪刚刚那株山参之上会有莫名出现的血迹。

林挽朝抓起他的手,眼中焦灼,“伤的这么严重,方才怎么不叫大夫替你包扎?”

“刚刚太着急,没注意。”十一的声音有些闷,低垂着头。

一刹那,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初次见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没这么高,才十四岁。

林挽朝的心柔软下来,问:“疼么?”

十一摇了摇头。

“让姐姐这么着急,再疼,都是活该。”

林挽朝带着他往院里走,吩咐莲莲去准备包扎的东西,一边训斥十一道:“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倘若今日真的闹出人命,进了牢狱,你还能回到江南光复叶家么?”

十一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回想到,一年前初见,她也是这样抓着自己,带他出了阴暗的血坑。

到底是叶家重要,还是林挽朝重要?

他陷入了迷惘。

——

裴舟白放下奏章,唤蛊森进来,问道:“薛行渊还没来?”

蛊森正准备再去催催,门外则是又进来一个太监。

“殿下,方才有消息称,林府伤了薛将军的妹妹,如今生死未卜,薛将军恐怕是来不了了。”

“林府?”

不可能是林挽朝,这个关头,她不会惹事,尤其是和薛行渊产生什么纠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听说,是林府的一位小郎君。”

小郎君……

叶沉?!

“呵呵!”裴舟白笑了,挥手遣散了其余人,只留了蛊森,深谙道:“没想到啊,这叶家公子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蛊森点头,“可为什么,会伤薛行渊的妹妹?”

“他哪里是想伤薛行渊的妹妹,我看,应该是奔着薛行渊去的。”

裴舟白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一个小小的暖炉。

尽管已经到了春天,外面风和日丽,草长莺飞,他还是将这个暖炉时刻放在身边。

这是林挽朝送给他的。

“近来,裴淮止和摄政王可有什么动静?”

“裴淮止仍旧是安分留在大理寺,摄政王也很恭敬,什么事也不在意,仿佛回京都只是为了探望亲人。”

“他哪来的亲人?”裴舟白小心翼翼的放下暖炉,说道:“他那一院子小妾算什么亲人,有一个儿子还对他横眉冷对。”

“殿下,您上次为什么突然问裴淮止母亲的来历?”

裴舟白摇了摇头,说道:“随便问问。”

“微臣已探得,裴淮止的母亲原只是东海蓬莱国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后来蓬莱国被摄政王带兵攻陷,那名婢女也被摄政王纳入后宅,诞下一子,便是裴淮止。”

“蓬莱国?我记得,这个国家曾经倒也繁荣,对北庆也是忠诚。

只是……父皇怕这个国家会对北庆构成什么威胁,才叫摄政王去攻陷了。”

“殿下聪慧,的确如此。”

“婢女的儿子……”裴舟白呢喃道:“如此说,裴淮止,其实也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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