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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宝贝,我难受


第65章:宝贝,我难受

颜璐觉得自己的意识在不断地向下沉,一直一直向下。

她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她应该要醒过来才对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都不想使劲向上游,甚至脑子都不想去运转思考。

她想:我就这么沉啊沉,就这么一直沉下去,世界的喧嚣与我无关,就这么一直一直往更深处更安静的水底下沉下去。

可是,总是要沉到底的,到了底,她就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第一束阳光刺痛她的眼时,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啊,原来我没死啊。然后,她懒懒地躺在病床上,听着病房外乱七八糟的声音,好似所有声音都隔了一层水一样,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她彻底清醒过来了,可是还是懒懒的不想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只睁眼望着虚无的天花板上空,头脑一片空白。

她就这样看着天花板很久,听着外面朦朦胧胧的脚步声,听到有人说话声,再然后她听见有人打开病房门的声音。

可是,她还是全身懒懒的,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上空。

傅千烆是让骆小梅开着他的“新欢”来的,至于之前那辆suv,估摸现在还在河底没捞出来。

临进门时,傅千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把骆小梅支去搞个轮椅来,他这一瘸一拐走着太累了。骆小梅向来听傅千烆的,就蹦蹦跳跳地去医院护士台要轮椅去了。

当傅千烆推门而入,第一眼看见颜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以为她还没醒。

他再看一眼,那双黑沉黑沉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人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于是连日来藏在心底那股古怪终于在这一刻浮现在心头。

他一面信着她的,可是莫司言的出现让他明白,颜璐黑沉的眼睛看着又不阴森,也没有莫司言那种戾气,特别是现在散漫慵懒地就好像你上去给她一巴掌她也不带杀气的。

可是,那双眼睛眼底下藏了太多秘密。

傅千烆故意“咳咳”两声,大马金刀地一拉床前的椅子坐着,双手搁在侧扶手上。要不是腿脚不方便,他还得把腿也得翘起来。颜璐听着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又好似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罐里,听着声音都是朦朦胧胧不真切的。

于是,她眼皮子也不动一下,继续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

傅千烆设想过颜璐醒过来以后会倒豆子一样交待自己和莫司言的关系,也想过她会抵死不说。

针对这样的情况,傅大队长早就想好了对策。

按照纪律,他应该把一切都上报上去,根据上头高度重视的那个鸟样,颜璐铁定得关小黑屋进行配合上头的调查的。

可是在他醒来以后,那个保温杯里泡枸杞的男人问他究竟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大脑一个支棱,一瞬间脑子里想到的只有:卧槽,我家宝贝不会穿帮了吧!在这个念头一晃而过以后,他开始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思想教育。

身为一个人民警察,他应该遵循组织的纪律,怎么可以徇私呢!

可他只要一想到那个红着眼眶要把他从车子里扒拉出来的人,满脑子的纪律到了嘴边都成了:啊,我想不起来了。

当他对上司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完了完了我完了,我上了宝贝的贼船了。

于是他在醒来后那几天,每天过来颜璐的病房,瞧着那眉那眼那鼻子那唇,他满脑子想的是:那么好看的一姑娘怎么就破事那么多呢?

别人看他是五天下地像走地鸡一样跑,七天就回刑侦队叱咤风云指点江山,可谁又知道他心里无时无刻不被几股情绪支配着。

他明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偏偏选择了背道而驰,他明明该怀疑她,可怎么也没法将她和过往十多年里亲手抓获的无数犯人划上等号。

那几股犹如冰火两重天的情绪将他的灵魂狠狠地放在油锅里煎熬,然后又放进冰柜里急冻一下,再翻出来炸一下,完了再撒点孜然啥的。

傅千烆就这么被翻来翻去的情绪煎熬着夜不能寐。

在傅大队长失眠了两三个晚上以后,自个儿亲妈张翠花女士见他这副日渐消瘦的鬼样子,特地去庙里给他求了出入平安符。

他接过平安符时脑子还是空的,就随口问了一句:“有没有给我家宝贝准备?”

傅大队长思绪涣散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张翠花女士是清醒的啊,张翠花女士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了他好几秒,随后立刻转身出门点火开车扬长而去。

那速度,开个火箭都追不上她。傅大队长还在想亲妈怎么跟抽风似的一阵一阵的,半个多小时以后,亲妈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进来,往他手里一塞两个符。

“儿子啊,这个平安符是给儿媳妇求的,这个姻缘符是给你求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翠花女士怕儿子不懂,又怕自己说得太直白,紧张又郑重地看着自家儿子。

那一瞬,傅千烆同志,傅大队长,怀宁市万千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怀宁市市局的希望之光终于想通了:卧槽,我他娘的这是对宝贝动了春心了!

然后思绪回到现在,傅大队长看着自家宝贝一副神游太空显然无论自己想从她嘴里知道什么她都不会配合的氛围,傅大队长叹了一口气。

对待拒不交待的犯人傅大队长一向都像冬天般冷酷无情,可是对待自家宝贝,傅大队长好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怂不啦叽耷拉着耳朵求抱抱。初见他时那股嚣张桀骜、走路带风的扎手早没了,现在傅大队长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俯下头凑近病床,委屈又“惹人怜爱”地用头碰了碰颜璐的手:“宝贝,我伤口疼,我难受。”

哐当——

颜璐涣散的眼神突然聚焦了,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怀疑自己听错了、几分自己TM是在做梦的眼神缓缓转头看向傅千烆。

然而,她只能看到傅千烆黑压压的大脑袋靠在自己手臂上。

颜璐的表情突然就僵了,那一刻,玻璃罐子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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