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东有信心,把这桩被强扭在一起的婚姻,维持下去吗?
他沉默了很久。
才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没有丝毫的信心。因为我感觉,我和秦袭人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心目中的妻子人选,就是粟颜那种性格温柔的。我和粟颜在一起,会全身心的放松。但我和秦袭人在一起,却有着说不出的压力。更是怕以后不知道啥时候,就再次被她算计了。”
崔向东也知道,正是因为他和秦袭人的婚姻,燕京秦家才能站在他的背后,和萧家以及贺家形成了三叉戟联盟。
尤其这桩强扭的婚姻,被老人家认可了!
如果他执意要结束这段婚姻——
不但是违逆了老人家的意思,更会失去燕京秦家的鼎力协助。
甚至他天之棋子的身份,也会就此被取消!
但现在。
他还是和秦老实话实说。
崔向东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秦老的意料。
他苦笑了下。
忽然问崔向东:“向东,整天坐着轮椅的感觉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坐着轮椅的崔向东,脱口回答。
唉。
秦老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往西滑落的太阳,慢悠悠的说:“你明白就好啊。”
崔向东——
忽然真的明白了!
顿时怒从心头起:“如果我执意要离婚,秦袭人是不是会打断我的腿,让我终生坐轮椅?”
秦老赶紧摇头。
崔向东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但秦老接着说:“还有两只手。”
啥?
崔向东一呆。
随即再次明白:“您的意思是说,我执意和老灭绝离婚的话,她不但会打断我的腿,还要打断我的手?”
秦老满脸的痛心疾首:“因为是我老来得女,她被我宠坏了。性格冷淡,行事乖戾。其实我也不止一次的,想教训她。可想到她其实还是很有做贤妻良母的潜力,也就舍不得了。”
啥?
你说老灭绝,有做贤妻良母的潜力?
就她那冷冰冰的性子,乖戾的行事方式,关键是我自从认识她之后,就不曾见她笑过!
这样的女人,你却告诉我,她可能是个贤妻良母。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是不是对“贤妻良母”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啊?
气极反笑的崔向东,精神头又上来了:“秦老,您觉得我崔向东,会屈服于您女儿的淫威下吗?”
秦老回答:“这个问题,我让你自己回答。你好好想想后,再回答。”
崔向东——
沉默了足足三个一分36秒后,他才满嘴苦涩的回答:“我会。”
是的。
即便崔向东一万个不想屈服于秦袭人,也得屈服。
于公——
他是天之棋子。
当前他身在棋盘上,没有多少自主能力,只能被动接受对方一波一波又一波的强势打压。
他要想逐渐的从棋子,转换为下棋的人,首先就得先扛住这些打压。
他自己是无法抗衡的,必须得获得燕京秦家此类的强力支持。
如果他和秦袭人闹翻,秦家凭什么会支持他?
于私——
秦袭人舍身救过他的命!!
古人都知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崔向东难道活的还不如古人?
况且。
从客观角度来说,秦袭人绝对是和崔向东在以后的岁月中,并肩迎接狂风暴雨的最佳伴侣。
“我知道,你们年轻的小夫妻,最讲究所谓的爱情。”
秦老循循善诱的样子:“但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你肯定很清楚,所谓的爱情这玩意,是有保质期的。我就不信,你和袭人在以后的朝夕相处中,不会产生所谓的爱情。”
秦老,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爹!
年过七旬,却依旧为了小女儿的婚姻幸福,翻阅了大量的现代情感杂志,甚至不惜给楼小楼打电话,讨教爱情的知识。
只为能抢在崔向东和秦袭人正面交锋之前,自己给爱女充当先锋,拍马杀出:“小崔,让我先掂量下你的份量,究竟有多重?”
“更为重要的是——”
秦老缓缓的说:“袭人虽说脸皮薄,性子冷。但,她却有着一般女孩子没有的开阔胸怀。”
老头子,你没搞错吧?
你竟然说老灭绝的脸皮薄?
暂且不说她让我被动结婚的操作了,单说她去了青山的次日,就死皮赖脸的住在了我家,穿着我的大裤衩子和衬衣,霸占了我的床的行为吧,那是脸皮薄?
崔向东看着一本正经的秦老,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假如你的妻子,依旧是你的爱情楼晓雅,或者是萧家的萧错,再或者是你的小粟姐。”
秦老说:“她们哪个人,能像我家袭人那样,允许你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就算她们迫不得已的允许,哪个又能像我家袭人那样,会把你身边的女人,当作自己亲姐妹来对待?”
这话说的!
让崔向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啥好了。
却也必须得说:“我追求小粟姐时,可不知道被老灭绝结婚了。也就是说,我去香江之前,我始终以为我是单身的。我有追求某个女孩子,来当我妻子的权力和资格。我更是认真考虑过,萧错、小粟姐甚至商皇或者闵柔,也许能成为我的妻子。”
“好。”
秦老问:“那韦烈之妻焦念奴,又是怎么回事?”
崔向东不解的反问:“什么怎么回事?”
秦老无声冷笑:“焦念奴,现在住在你家,对不对?”
崔向东点了点头。
秦老又问:“韦烈临终前,把焦念奴委托给你,让你把她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呵护,对不对?”
崔向东再次点头。
秦老再次问:“你也会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晚上拥着韦夫人对不对?”
崔向东——
也终于明白秦老要说什么了:“秦老,我可以对祖宗来发誓,我没有过要霸占大嫂的心思。毕竟那是大嫂,又比我大了那么多岁,更谈不上啥感情。我答应韦指挥,在去世后会把大嫂当作妻子来呵护,那是我们兄弟间的私事,不能拿来说事的。”
“兄弟感情固然重要,难道夫妻感情就不重要了吗?天底下,除了我家袭人之外,还能有哪个女人在成为你的妻子之后,在得知你大嫂会成为你的枕边人后,依旧毫无怨言的在你无法回家时,帮你照顾你大嫂?”
秦老脸色沉了下来。
他拿出了电话,说:“我现在就让你亲耳听听,袭人和焦念奴是怎么相处的。焦念奴,对你又是一种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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